波罗罗卡

一拳背景注意。有捏造的英雄。

茂灵

这章有埼玉VS茂夫（并不是）慎入

就是玩游戏啦游戏。

埼玉老师没有对手。有也是家里那个。嗯。

 

无法触碰的温存（六）

 

亚娜把短刀的刀背转了回来，怪自己太轻敌，赶到时候发现对方只是个孩子，随即母性大发，决心只用刀背。接到的任务是把活人带到总部，她并不想伤害茂夫，原以为三两下就能擒拿到手，没想到他们五六个人联合起来都敌不过这个少年，那就不要怪她心狠。

茂夫速度极快，但他没打算只用来躲避，他还在对手机被打坏的事情念念不忘，专心攻击刚才那位牛仔帽。

“柯蒂斯，你从前和他有过节吗？”一位大胡子叔叔用弹性十足的肌肉挡住茂夫，使他的力量回弹，把牛仔帽护在身后。

“没有啊，也就刚刚甩了他一鞭而已嘛。”

听到这里茂夫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恼火来形容，他决定夺过那个牛仔帽的凶器狠狠给他一鞭，什么叫“也就甩了他一鞭而已”啊，那部手机里有他刚刚存下的同学的号码，还有爸妈和弟弟的，最重要的是还有灵幻老师的睡颜照片啊！老师平时睡得比自己晚，昨晚罕见的早早入睡，这才趁机拍下来的，把别人这么重要的东西破坏了居然一脸轻描淡写，影山茂夫恼羞成怒。

“糟糕，他是真的生气了，估计要哄哄才能好。”灵幻抹了把汗，他和影山律匆忙赶来，看到地上死去的怪人，又看到被围攻的茂夫，感觉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哈？”影山律听得一头雾水，“哄？谁哄？哄谁？”

“呐，律，前面太危险了，你先躲在这里。等安全了再出来，听话啊。”

他把影山律安抚在一面残垣后面，向低气压中心跑过去。

--------------------------

茂夫一脚震碎身下的地面，大地的恸哭伴随几道又深又长的裂缝向四周延伸，紧接着又有几座建筑物岌岌可危，向茂夫背后逼近的两个英雄被震得重心不稳的空当儿，茂夫已经瞬间出现在他们眼前，抓住两人鬓角的头发，正欲往中间全力磕在一起，奈何又被弹性大叔把手臂挡在了中间。此时此刻茂夫背后一紧，那个一直没有出手的短刀女人，把刀口对准他的脊椎，下一秒就要刺过来了。

“暂停——停停停停！！！”

灵幻突然出现在女英雄面前，把茂夫挡在身后。这个男人出现得太突然，她以为时间静止了。

“一般市民？”亚娜竭力收手，刀尖停在了灵幻西装口袋那里，还差一公分就刺进心脏。

“我的妈呀，要死了要死了。”一身冷汗，差点就要去见父亲了。

“老师？你不要命吗？”

茂夫松开三个人，拉住灵幻，要把他带去安全的位置，却被灵幻转了个圈，抱在怀里。

六七个英雄们跳得远远的，绕成一圈把他俩包围起来。

“Mob，你现在能不能哭出来？”灵幻没有等茂夫回答，掏出手帕一巴掌糊在他脸上，“快哭！”

“哈？这…我怎么可能说哭就…”

没等把手帕从脸上拿下来，茂夫就被灵幻紧紧箍着脑袋，他的脸被压在灵幻的肩头，看不到四周。

“我说你们要不要脸啊，居然和小孩子打架，还这么多人打一个，都被你们欺负哭了。我要报警了！”

柯蒂斯把长鞭绕在腰上，仔细盯着灵幻，刚才那么危险的情况，这个男人都敢冲过来，一定不简单，说不定是个爱装傻的绝世高手。

“我们并无恶意…”

“你胡说八道！”柯蒂斯话还没说完就被灵幻打断，“刀子都插过来了还说没有恶意？！我要是被你插死了你是不是要说你手滑？？”

亚娜看到灵幻颇有要骂街的架势，有些尴尬地把短刀藏到身后。

“我们只是接到任务把他带回英雄协会总部…因为听说他很危险…”

莫名其妙，听说很危险就可以随便抓人吗，“英协总部的干部们这里是不是有问题？”灵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因为…调味市两次怪人袭击，都是他解决掉的，而且还有人举报他袭击市民...”

“亚娜！”女英雄的话被一个青年打断，“是我们鲁莽了，很抱歉，可以同我们去一趟总部吗？” 

“不可以。他什么时候袭击过市民？！”灵幻头都没抬，“去了总部然后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手段。麻烦你回去告诉你那几个老大，”

他抱紧茂夫，一只手顺着茂夫的发丝，让暴戾和烦乱平静下来。

“一感到威胁就开始害怕，用不人道的行为绑架封锁还美其名曰危机意识的人，没资格做英雄，也玩不转英雄协会，我劝他趁早改行。”

青年拿起手中奇怪形状的武器，“你这样的态度我们没法沟通，我们只是完成任务，带他去总部只是为了给他做分析测评，我保证之后会安全送他回来。如果你执意插手….”

“你们还要怎么样？伤害一般市民吗？对一个无辜的孩子出手吗？你知不知道他一直在控制自己，以免你们受到无法挽救的伤害。你对一个这样善良的孩子下得去手吗？他还只是个学生啊！无非是出现的地点场合不太合适而已，为什么要被你们这样对待！”

亚娜咬着下唇，把刀收进刀鞘，走近牛仔帽身边，“我放弃，我还有其他任务。”

“永井亚娜，你知道我们很重视团队合作，消极斗志只会拖队伍的后腿。”

“我很弱所以我抱团，但是不代表没有自己的想法。我退出。”亚娜有些留恋地看看其他几位队员，转身欲走，发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

不，是两个，另一个浮在半空，随着手心的黄色火焰逐渐熄灭，慢慢落在了地上，带起一阵热风。

“埼，埼玉？”在他身后是魔鬼改造人。

两人正在完成任务回家的路上，顺便碰到大减价超市，提了一兜白菜土豆。埼玉的披风被杰诺斯的热气扬起来，他脸上还带着怪人干涸的血痕，表情浅淡。

“你来做什么？”

“喂，那边的大叔，同老师讲话的时候请尊重一点！”

“嘛，无所谓的，杰诺斯。”埼玉看看四周，目光停在灵幻和茂夫身上。“我们就是路过，看到这么多英雄在这里，还以为出现了怪人。”

茂夫感觉到此刻的灵幻老师比那天在电视上看到埼玉的海报时还要激动，但因为抱着自己，所以在极力忍耐，如果把自己放开，估计他会像安装了喷射马达一样瞬移到秃头披风侠面前。

“MMMM，Mob….本尊啊，是本尊啊！！！”

杰诺斯的机械眼睛里有蓝光闪灭了一下，“老师，他们是人类。”

“这里没有S级英雄什么事，请交给我们就好了。”

埼玉完全没听见周围的人说些什么，他看着半边脸藏在灵幻颈间的茂夫，慢慢向他们走近，直到与灵幻不过半步的距离。

不等埼玉开口，灵幻就憋不住了。

“那，那个……秃头，披风…侠，我是你”

“我叫埼玉。”听见秃头二字埼玉立刻变色脸色，开始有些不耐烦。秃头披风侠这五个字，要么不说，要么连起来说，像灵幻这样在“秃头”和“披风侠”之间停顿了一会儿的说法，是万万不可的。

“好的埼玉！我我我我叫灵幻新隆是你的粉丝！！可不可以给我签名？？”

埼玉眨眨眼，愣了一秒，接着无比和善的答应，“当然可以。”

被放开的茂夫胸口少了灵幻的体温，立刻不痛快。他看着灵幻像变戏法一样从口袋掏出一支马克笔，那是他刚从书店里买的，然后脱下西装外套，转过身把右肩的位置冲着埼玉，“拜托了！请写大一点，这衬衫我再也不洗啦！我要珍藏！”

茂夫又看看埼玉，对方抿着嘴，所以看不清是在笑还是在为难，但从他脸颊的红晕来看，应该是在忍住受宠若惊的表情。

“嘁。”

“喂小鬼，你在嘁什么？！”

“我不是小鬼。你也没比我大几岁。”

或许是因为不习惯在衣服上写字，埼玉罕见地手抖了一下，签名的最后一个点划得有些弯。

杰诺斯走近灵幻，先是对埼玉歪歪扭扭的签名叹赏一番，然后与灵幻分享了粉丝会的站点地址，灵幻盯着上面的粉丝数量的两位数，毫不犹豫点击了入会。

“这个会长头像的是我，你如果表现好的话，我给你升级为调味市分会长。”

“……好！”

茂夫越过两人无聊的对话，直勾勾看着埼玉，对方没有焦点的眼睛也在茂夫脸上停留了一会，转身冲着身后的英雄们。

“他确实是人类。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先走了哦。”

刚迈了几步正欲越过茂夫身边，埼玉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制住手腕，有气流慢慢集聚在两人周围，埼玉的披风带起破碎的小石块，脸上还是浅淡的表情，是立于山海崩裂之前的波澜不惊。他听见茂夫认真的声音，如凛风划过冰面。

“听灵幻说，你很强？”

------------------------

灵幻接了个电话，小酒窝在电话里与他争论晚上喝什么酒。

“我带清酒过去，白雪。”

“不行不行我一喝就倒。”

“那你喝的那算什么那叫酒吗？那是饮料好吗？？”

灵幻懒得再理他，直接挂掉电话，给小酒窝发了现在的位置，继续关注茂夫和埼玉的…较量。

两个人脚下的地面又一次因为力量的传递而开裂，不远处甚至听到墙垣坍塌的声音。

灵幻看着较真的二人，总觉得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他被这场对峙搅得想不起来，还以为会有一次让调味市鸡犬不宁的对战，原来就是掰手腕啊。

只不过这手腕掰得，前无古人，地都裂了。

小酒窝赶来的时候就看到这副诡异场景。一个秃头和茂夫在掰手腕，一群英雄在远处关注这场较量，灵幻站在他们前面，活脱脱一副领导模样。

“几个回合了？”

“就一个回合。”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茂夫其实很不甘心，他知道埼玉在故意让着自己，二十分钟内发出的所有力量，或劲或缓，都被埼玉恰到好处地化解，又不至于让自己输掉，绝妙地拿捏着力道。

“你是不是不会把握力量？” 

埼玉准备收手了，茂夫随着埼玉的松缓渐渐收敛，“我偶尔也会像你一样，比如情急之下，或者无意识的时候。”

 “我以为强大如我的生命不会再有什么意义，虽说‘有意义’这件事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追求过。不过它自然地就出现了,然后我开始越来越懂得控制自己。你也会的。”

埼玉顺着茂夫的目光，看到正在和一位红脸蛋吵架的金发男人，他的粉丝。

“利刃斩不断弱水，再强大的力量也会有对手，过去我一直在寻找，现在我找到了。你其实也找到了吧。”埼玉冲茂夫笑笑，那笑容成竹于胸，“杰诺斯，回家啦。”

“看到没看到没~宇宙最强埼玉都和我的学生达成平手，怎么着，你们倒是抓他去本部啊？”

灵幻几乎要飘起来得瑟。小酒窝拉住他的袖子防止他飞起来，“快回去吧，别妨碍警察救援和善后。”

深知力不能及，几位英雄虎头蛇尾地悻悻离去，茂夫走近在给小酒窝秀签名的老师，还没笑出来，就看到灵幻突然煞白的脸色。

“糟了！我想起来了！律！他还躲在墙后面！墙…..”

哪儿还有什么墙，他们附近的墙垣都已经倒塌，律如果躲闪不及，很可能……。

灵幻没时间和茂夫解释怎么遇见了影山律，只是说了句“我本想带他来见你的”，就匆匆跑去挖人。

影山律被小酒窝从土坷垃里扒出来的时候已经失去意识，头上磕破了块皮，呼吸均匀，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快！送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用！”从未听过茂夫如此冰冷的声音，灵幻呼吸一滞，“我带他回去。”

律被石块砸伤，自己有很大的责任，灵幻认为有必要带他去医院检查，可是茂夫抱起律，执意不肯他靠近。

“Mob，我来抱他吧，很抱歉我”

“老师为什么带他来我这里啊！”茂夫压抑着焦躁，低头隐忍着表情，律额角的血让他回忆起两年前，一阵深深的后怕。“我就是他的灾星，只要和我在一起律就没什么好事。是我自己不愿意回家的，是我选择离他们远远的…为什么带他来这里啊！”

“对不起。”他过分的热情伤害了茂夫的家人。
“是我逾越了。”他让茂夫再次蒙上一层自责的屏障。

“老师不用道歉，”茂夫抱着律，力量完全没有失控，但此刻灵幻没有心思去惊讶，“是我把他误伤的，我带他回家，今晚不能一起吃饭了。”

灵幻在废墟上站了好一会儿，小酒窝在旁边同情地看着他。

“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你看你…撞南墙了吧。”

“嗯，撞了啊。”

他倾尽全力的一厢情愿，被一层坚硬的防护墙撞得支离破碎。

灵幻揉了下心口，撞得有点疼。

--------------------------

 

影山律在一阵规律的颠簸中醒来，看到茂夫的脸，薄薄的汗沾湿了脸上的灰尘。

“哥哥…”

“嗯。”

“哥哥，好久不见。”律把手攀在茂夫脖子上，笑了。“刚才躲不及…”

“再忍忍，马上到家了。”

影山律不哭不闹乖乖任他抱着，“我今天看到哥哥打架的样子了。真酷。”

“我今天本来想偷偷去哥哥的学校看看，结果路上碰见灵幻老师。他说超市前面那个怪人一定是你打倒的…”

“不是他带你来见我的吗？”

“是我自己要去的。”

茂夫停在自家门口，律只是刚才被石块击中晕倒，应该可以自己回家。他把弟弟放下来，准备回去给灵幻老师道歉，但被律拉住了手。

“回家吧。哥哥。爸妈也想你。”

茂夫想起灵幻黯淡的眼睛，又正巧碰见妈妈走出家门口，他抵不住妈妈的眼泪和久违的怀抱。

一家四口坐在一张桌上吃饭，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爸爸开心得喝起了小酒。

“说起来你老妈还偷偷跑你学校去看过。”

“你不是也偷偷去过吗？还不肯承认。再说了孩子自己跑去外面上学，还不是因为你的错。”

餐桌上方的灯光温暖了整个房间，万家灯火不如这一盏让他安心。

不对，还有一盏。

到昨天为止，他们还坐在一起吃饭。灵幻做的菜不同于妈妈的味道，但别样的好吃。

此刻他在温暖的家里，在餐桌前，仅一刻不见，却深深想念那个人。

“既然哥哥可以控制力量了，不如转校吧，回来家里住。”

饭桌上讨论的话题从学校选定到环境适应，变化了很多次，茂夫安静又怀念地看着他们，嘴角微微带笑。转校就算了，今天下午被埼玉一语道破的他，还期待着继续和灵幻待在一起。

我的对手，那就是灵幻老师啊，面对他我只能输，回天乏术。

他就是我的弱水，对此我无能为力。

茂夫想开口回绝他们的提议，可是为何嘴巴不受控制，说出来的是宣言。

“妈妈，我喜欢上了一个男人。”

 

片刻安静之后，影山律的勺子当啷一声掉在盘里。

他看看爸妈，两人好像还在消化这个宣告的意思。茂夫的表情平静温暖，却不接受反驳。

“你还记得邻居的小笠原阿姨吗？”爸爸又开始夹菜，“她那个有先天疾病的女儿。”

“啊啊那个，”妈妈又盛了一碗浓汤，“最近去检查结果说活不过20岁来着。”

“我记得那个姐姐今年已经17岁了。”

茂夫的宣言像是没有被听见，他放下勺子准备再说一次。

“妈，我..”

“你知道小笠原阿姨怎么说吗？”爸爸冲他笑笑，“她说，我的女儿，我从不向她奢求和同龄人比好成绩，好工作，只要她开心，做什么都可以。我这辈子唯一的意义，就是为她这20年奉献。”

律抽了张纸巾开始擦眼泪。

“茂夫，这些年，这个世界变得好奇怪，妈妈都不懂了。”

“我们所谓的伦理，还被叫做伦理吗？我们所坚持的原则，早被歪曲分解得不成逻辑，我以为的安稳生活，现在也没有了。我和你邻居阿姨们都不敢长时间去狂街散步了，不再给律立下高目标让他勤奋刻苦了，分不清对和错，该做和不该做了。”

“我也不知道明天会遇上什么，但有一点不会变，你是我的儿子。无论你经受什么，去做什么，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你都是我的儿子。这就够了。”

“如果喜欢，就全力去告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