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罗罗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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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高 高尾厨 all高尾 达央大好

生贺-生日快乐(绿高)

赶上个末尾,

莫名其妙的生贺,绿高。


“真太郎,生日快乐,到站发个消息。”

“哥哥生日快乐,我下午去车站接你。”

“绿间前辈,生日快乐,祝你今后的工作顺利开心!”

“绿间课长生日快乐~!报表发给你了请过目!”

“小绿生快,有空来同学聚会吧。”

“小绿间生日快乐!^_−☆我跟你讲我昨天联系过小赤司想要组织一次同学聚会毕竟大家都好久没见了小赤司说想定在国民祝日这样大家都有时间或许我们会定在盂兰盆节~到时候小绿间一定要来哦我会让小黑子小青峰他们都来,你也”

“绿间君,生日快乐。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好吗?”

“生快~from青峰。”

……

绿间真太郎在快到站的时候醒来,发现手机已经关机了,他连上充电器,关机这段时间的短消息一条条被发送过来,手掌被反复地震动都有些发麻。

他一一读完这些短信,只回复了一条。“放心,不用来接我,我想自己走回去。”

接下来在到站前的几分钟里,他一直盯着手机屏幕,却再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

绿间这次回来没有带什么行李,一个背包轻装上阵,但他出站后感受到蒸腾的热气,有些后悔没有让妹妹来接。

秀德高中不在车站和家的必经之路,但不知不觉他还是绕了远路来到这里。校门口的光影和六年前没什么差别,下课铃声响起,绿间似乎听到了体育场馆里传来的拍打篮球的声音。

还是进去看看吧……

绿间真太郎现在站在秀德高中的对面,高中毕业后经历忙碌的大学课业和实践,到现在成为社会人两年,还从没有回学校看过。偶尔一次也只是回家,不多时日又匆匆地走了。他好像不是个恋旧的人。

可毕业的时候,他偷偷哭过。

那时他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下决心要常来这里看看的。

那时他和同学们,篮球部的后辈们道别,说好要一起打篮球的。

他拍下每个角落的照片,和他身边的搭档说要每年回来拍下这里季节的变化的。

可是他并没有做到。

唯一做到的是每年11月21日给一个号码发出短信:“生日快乐,高尾。”

只是那个号码从来没有回音。

没有也正常,这不是什么约定,是他自发去做的。记得曾经在天台上,号码的主人还撅起嘴表示很不满意:“生日快乐要亲口说出来,亲自传达才有诚意。”

他觉得对方太执念于形式。

可现在他明白,有些事情如果没了形式,也就没了结果,比如他和高尾的关系。

过去在篮球部的时候,他们两个曾有很多次被前辈吐槽,“去结婚算了。”

绿间觉得两个人的相处模式还不至于到结婚的程度,刚巧在一个班的前后桌,又同为篮球部员,在一起的时间比其他人多一些罢了。

多到对彼此再熟悉不过,动作亲密一些也不会有任何违和感,就算有吵架也会心照不宣地和好,教练当时怎么说的来着,“默契得像一个人似的。”

有时候周末的下午和高尾去公园打球,休息的时候对方会毫不介意发梢上还滴着汗水,直接枕在他的腿上,对此绿间除了热没有别的感觉,好像如果不热的话,高尾理所应当枕在自己腿上,对方也会在差不多的时候起身离开,腿上被覆盖住的位置潮湿闷热,让绿间整个人的热度又增一分,他却能够坚持等高尾自己起来。

有时候他早上为高尾准备好幸运物,听到铃声下楼跨上板车,在高尾蹬车的时候打开他背在身后的书包拉链,把幸运物塞进他书包里,动作一气呵成,也不要求对方说声谢谢,全程无话,当然还是高尾一方滔滔不绝的时候多一些。

高尾为一些琐事烦恼的时候会习惯性地伸出手臂像树懒一样挂在自己肩上发着牢骚,只要幸运物不被破坏绿间就任由他挂在身上,以稍扭曲的姿势经过长长的走廊。

每次帮绿间买了小豆汤高尾就好像恶作剧一样打开先喝一口作为酬劳,然后再递给他,他就任他喝,“你喝完都可以,喝完了要再去给我买的说。”

绿间偶尔生病的时候也会坚持来到训练场地,高尾一脸关心地时不时抵上他的额头,看看退烧了没有,毛巾热水用完了有新的,喝光了再打满,绿间任凭他忙前忙后,倒是比较中意他额头上微凉的触感,效果比退热贴好多了,真是神奇。

有一天绿间的生日,下午训练早些结束,即将是黄昏,他们停下板车去河畔上躺着吹风,高尾侧躺在他身边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小真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很奇怪?”绿间至今还记得,那天不知是因为映着烧红的云朵还是训练的余热,高尾的脸红得异常。

“有什么奇怪的吗?你这样问才奇怪的说。”

高尾听见回答笑出声来,在被晒得发黄的芒草上打了好几个滚,然后他们就这么躺着,有几颗星星上来了,挂在东边的天空,高尾又靠近了一些,近到绿间转脸就看见他玻璃蓝的眼睛里闪着淬火一般的落日光辉,睫毛的阴影也不能将那火星扑灭。

“小真,生日快乐。”

 

绿间以为这种毫无违和感的奇妙关系会一直持续下去来着。

甚至临近毕业所有人都意识到了分别的无可奈何,绿间仍然以为他和高尾不会有任何变化。除了晨间占卜和篮球,其他都不需要什么形式吧,好好去做心意就到了。

可是高尾和成不这么觉得,毕业后的分离对他来说比高考难得多。

他把绿间喊去天台,无比郑重其事又小心翼翼地要与绿间约定。

当时绿间正忙着拒绝低年级女生们向他索要纽扣的短信轰炸。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嗯,有在听的说,”绿间把手机收起来,“一定要亲口说什么的,不麻烦吗?太不现实了。”

“哈?比你每天找幸运物简单多了吧,就坐个车就回来了……”

“万一那会在上课呢,在开会呢,在被老板教训呢?所以说你不行的说啊,想法太浪漫,根本没有尽人事。”

“小真才是,只有对自己的事才尽人事吗?那天可是……”

“啊?莫名其妙,当然不是。……你怎么了。”

“没什么。”

 

他站在路口看着倾洒而下的阳光,好像回到了那个下午。

他们从天台下来后一切如常,未来相谈,填志愿,毕业典礼,一起打球,一起上学放学。

毕业那天高尾并没有哭,他只是时常发呆,静静地看着自己。

他们向同学们道别,许下做不到的约定,一起走出校园,那天没有板车,没有板车的时候,他们回家的路其实家是相反的方向。

高尾和成走在安静的街道上,慢慢地背对着他,好像在等。

他时常想,如果那时候叫住了高尾,他们现在会是什么样呢?他和高尾的那段时光,到底算什么呢?再后来,他也不去想了,岁月使人老,那时候的心情,他都懒得去回忆了,或者说,深知回忆起来只剩无可奈何,干脆让自己麻木了。那时候该做的事不该做的事,现在再去想也没有意义了。他们之间,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

 

然后绿间真太郎却又在这个下午,这个路口,停下匆忙赶路的脚步,恍惚间看到那个少年转过身往回走,远远地向自己走来。

会不会此时的你,还愿意在那条路上等我?

绿间笑了笑自己愚蠢的想法,怎么可能还在等呢,许下那么多没有实现的毕业约定,唯独对高尾,什么约定也没有,还奢求些什么呢?

那个人连一条生日快乐的短信都不愿意再给他。

每当绿间想起以前的他们,总后悔自己当时真是呆板,他应该在高尾枕在自己腿上的时候,挂在自己肩上的时候,递给自己小豆汤的时候,抵上额头试温的时候,对自己说生日快乐的时候,在天台上露出寂寞表情的时候……

——应该捧住他的脸吻他的。

想法太浪漫的其实是绿间真太郎,他在恋人未满的伊甸园里,以为他们这样的关系坚不可摧,任何形式的魔鬼的化身都无法击垮他们,以为不需要言语也能感知到彼此,不需要亲吻也可以确定彼此的意义。可是连挑唆的蛇都没有出现,只是平淡消逝的时间,一场毕业典礼,就把伊甸园的梦打破,把他曾以为如钻石般坚硬的,摸不清头绪的感情,刺得支离破碎。

想来没有尽人事的那个人,是自己。

尽了人事的那个人,是高尾和成,小心翼翼地,试探地,在模棱两可里,等待着绿间真太郎。

天台上未能约定的事,是高尾对他们这段没有任何名义的感情继续维持下去的请求。

再次见面的场景经不住揣摩,时间的河流下铺满的圆石,是绿间不断堆叠的思念,他无从得知逝去的时间是不是已经冲淡了高尾的指望,心里有强烈的期待却不敢奢求,可绿间没想到,当他推开场馆的大门时,竟然看到了高尾和成。

 

拜访过老师后,准备来体育馆逛一下的绿间,毫无预料的被那双蓝色眼睛定住了。

他一只手托着篮球,偏过头愣了一下,接着不露痕迹地把它运给几位穿着球衣的学生,向他们打了个手势,离开队伍。

“打球吗?”

还好有篮球。

如果是在篮球场以外的地方再次相遇,一定是局促突兀不知说些什么再匆匆道别,而不是现在这样自然的场景。

“你是不是很久没打球了啊王牌大人。”

“一直在打的说,只不过很久没有搭档了。”

“……”

高尾像没听见似的,漂亮的假动作越过对手,从身后把球传给绿间,他没打算做到那么精准无误,不过还好绿间接住了。

再完美的组合也抵不过时间的生疏,都穿着休闲装,也不太合适打球,两个人太久没有配合,身体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记忆,去做下意识的动作。好在绿间是个篮球天才,高尾也从未疏于练习,几个回合后就找回了从前的感觉,可以痛快地打一场球,恍惚间,绿间好像看到了穿着秀德队服的高尾,明锐的瞳仁里闪烁着天空的颜色,脸上是他再熟悉不过的表情,伶俐细微又纵情恣意,清晰如斯。

绿间到来之前,高尾受中谷教练的委托,代他给学员的指导训练,原本有些累了,现在又打了一场无比痛快的练习,已经是筋疲力尽,他看着绿间手中的篮球再一次划过一道优美刚劲的抛物线,认输般的笑了。

“不愧是小……真……”

六年间这个称呼在心里喊过太多次,却从未从口中发出声音,高尾感到有些微妙,好在他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缓解了尴尬。

简单几句解散了球队,高尾去长椅上拿毛巾擦汗,训练后缺氧般的呼吸声还是和以前一样,这让从刚才就开始分不清时间概念的绿间再次恍惚了一阵。

“好久不见了呢……”

高尾有些腰酸腿痛,今天真是用力过猛了。

“小真,怎么突然回来了?”

“……”

回家看看顺便过生日是绿间真太郎原本的目的,可是耳边真切地听到了高尾的声音,“小真”,像咒语召唤出沉睡在他意识深处未曾察觉的想法——

他想再次遇见高尾和成。

“来见你。”

是篮球打得太激烈吧,绿间真太郎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

“你过得好吗?高尾。”

场馆里的人零散离去,长椅上的人喘息渐渐平静,良久,高尾含糊地“嗯”了一声。

“那就好,高尾,你过得好,比什么都好。”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寂静。

“偶尔会从前辈那里听到你的消息,知道你毕业后回来工作,所以……想来见你。”

绿间有些笨拙的圆场,他听到的消息不止这些,他还知道高尾去了离家很近的大学,回来找到一份体育编辑的工作,谈了女朋友,后来又分手了,在某处租了房子,经常来学校帮忙,绿间没能实现的毕业约定,高尾大部分都实现了。

高尾的肌肉酸痛没有因为绿间莫名其妙的回答而缓解,而且他又忘记带缓解酸痛的喷剂,此刻他有些短路,王牌大人的话从来都是绕着弯说的,以他过去的经验,这简直就是在告白。可是都六年了,这可能吗?六年的独自等待,他早已经没了奢求,可这突如其来的告白,真不是自己的幻觉?

“咳,那真是,亏你个大忙人还记得我这个……朋友啊……不带女朋友来见见吗?”

“我没有女朋友的说。”

“哎~好浪费哎,你如花似玉的这段时间都干嘛去了啊?!”

高尾仍是不看他,自顾自地揉着肩,绿间忽略到对方奇怪的比喻,注意到高尾刻意掩饰的不自然,不做声盯着他。

除了身形已是成年,他未感到其他的改变,高尾和成还是那样,在害羞和尴尬时的小动作,一点没变。

“去想一个人了。”

高尾愣了几秒,转过头看到绿间正笑着看自己,他看着自己发傻时的笑容一如往昔。

绿间手臂撑在身边,一只手腾出来拍拍自己的大腿,向后挪了挪。

高尾咽了下手,那动作再熟悉不过,他犹豫了不到一秒,索性躺下来,枕在了绿间腿上。

“呐小真~你说你为什么选在七夕来见我?你真的是来见我的吗?”

“啊。”

姑且骗他一次吧,这样躺在腿上眼睛亮亮看着自己的高尾,一如既往的好笑,啊不对,应该说是可爱。

“真的?”高尾有些艰难地撑起上半身想要去看清绿间的眼睛。

“啊。”

高尾轻生笑了出来,

“生日快乐,小真。”

绿间仿佛能在他玻璃蓝的瞳仁里看到逐渐燃起的淬火,他捧住高尾的脸,低头吻了上去。

 

—fin—

我也不知道我在写些什么,六年前就喜欢绿高酱了,所以就把这场篮球场的告白拖了六年。我好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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